Monday, July 28, 2008

「蘇菲的抉擇」




初春某晚,二弟問父親何時有空,他打算和女友年底結婚,希望相約雙方家長見面,瞬間無人回答,父親推説自己每晚都忙得不可開交,女兒心想難道忙得連未來親家也不要見?便說反正人都要吃飯,敲定了某周日晚上見面。

結婚對這個家來説,不像喜事!

二弟和女友都是長不大的孩子,來往多年,女的從沒有到男友家中拜訪過他的雙親,唯一一次「女皇駕到」是農曆年初二出席男友家每年一次和親戚到國内的團拜一日游,男的吊兒郎當,經濟低迷時未有置業打算,現在樓市興旺,根本沒有買樓自住的能力就嚷著要結婚,問他如何解決日後居所,他信心十足的回答說可租住岳母的單位,然後,二弟為讓大家感情「突飛猛進」,多次邀請女友與家人外出用膳。

轉眼數月,二弟除了訂妥酒席外,其他一籌莫展,諸如拍攝婚紗照、結婚註冊、組織伴郎伴娘、喜帖等等,每次家人問到,二弟不是說頭痛就是肚痛,或敷衍了事或口黑面黑,不久又發現他在報紙上找尋出租單位,據稱岳母不租給他了,眼見勢色不對,大家只好作罷。

二弟當日曾經不動聲色的向父親借錢買車,結果劉備借荊州,一借沒回頭,多年以前,他的友人不慎向其姐透露過,他有意請父親賣出一家人共住的單位,換來兩個小單位供他結婚,只因女兒是其中一個屋主而開不了口,女兒懷疑這次二弟應該盤算如何請父親在財政上幫忙,其父為了面子,確有此意,只是當他知道現在舉行喜筵和置業會花費幾十萬養老金時便有點動搖。

女兒不羡慕這種貧賤夫妻的開始,她只擔心幼弟日後不能常常見到哥哥,一定會不高興,她告訴他其兄會結婚,婚後不會跟他們同住一塊兒了,他似懂非懂。

自從幼弟嚷過「弟弟要自殺」以後,有時他會說要看街,不發一言的站在露台,若有所思,女兒會加倍小心的陪伴在側,跟他數著街上經過的汽車,想他究竟知不知道甚麽是自殺,她很疼這個弟弟,就算日後談婚論嫁都希望對方會同樣疼他。

那邊廂,父親繼續日以繼夜上網,繼續神神秘秘,繼續偶爾向家人發脾氣,尤其是母親和幼弟,有天他工作的單位表示不加薪給他,他便憤憤不平,認爲自己在那裏工作了幾十年,無功都有勞
,嚷著多做一年便退休罷了。

女兒心想母親何嘗不是嫁了給他幾十年無功都有勞?到頭來只換來另一半變成「電車男」心繫遠方,只懂不滿自己妻子學太極拳學跳舞或和朋友外出晚飯,卻忘了自己多年樹立了自私榜樣,二弟「幼承庭訓」,自己夠酷就夠了,其他都不用管,連女兒用那一雙筷子均沒留意,為了這個家
母親叮囑女兒忍氣吞聲。

如果為人妻者,和那個所謂丈夫的男人共同生活不知多少寒暑以後,換來對方的移情別戀,不論思想上或行動上背叛,女兒會拒絕容忍,一次不忠,百次不容,於是感情事對她來説,越來越像個玩笑。

所以她沒有「蘇菲的抉擇」裏面蘇菲面對無止境二選一局面的痛苦不堪,她覺得一腳踏兩船的人其實内心早有決定,因爲人是偏心的,不孤注一擲不過因爲自己輸不起,父母之間,她選擇保護母親,兩弟之間,她選擇愛永不長大的幼弟,如果有人立意挑戰,她唯有要他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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