蝸居 - 殊途同歸

摘自六六《蜗居》原著——
（结尾）

宋思明的车在大街上狂奔。

宋思明的手机响了，是沈律师的电话：在红星妇幼保健医院。孩子没了，海藻的子宫正在摘除中。

宋思明被后面的车追得无处可去，绕开市中心以后在郊区的高速公路上寻找摆脱的机会。可是两辆呼啸的警车夹着他让他无可逃避。在被逼无奈之下，宋猛一打方向盘，突然来个180度大转弯，逆道而驶，与警车迎面撞去。警车被逼迫着分向两边撞向路边的护栏。宋杀出一条血路逆向往市区红星医院方向飞驰。

转弯口上，一辆重型集装箱载货车正露半个头。
宋思明无可躲避地撞了上去，一片轰鸣。

海藻，我不去看你，是我不想连累你。海藻
宋的眼前，是长发的海藻笑盈盈地穿着冬天的衣服走近自己。奇怪明明夏天刚过，怎么下雪了。
我爱你，海藻。
宋思明觉得自己说得很清楚，海藻一定听见了。

瘟疫蔓延，夜半看「蝸居」。

我真的希望宋思明和郭海藻可以一起，即使前者不會離開宋太太和女兒，海藻不會介意，因爲我不介意。

我在海藻身上找到我自己，我甚至認為她愛上宋思明是合理的，雖然那可能始於虛榮和感激，慢慢變成愛，我用我那雙醉生夢死的眼睛，從一段不道德關係看到淒美的愛情，還將宋太太作爲妻子的悲傷抛諸腦後。

我的呢？是命，也不是命，命中注定我遇到您，我還作好了做另一個女人的預備，卻注定了我跟您不會有如斯田地，您對我大概沒有宋思明對郭海藻的強烈佔有欲吧，我即使脆弱，卻不會像郭海藻般軟弱，大概因爲您有信仰，我的卻有點零星散地！

「喜歡的不一定要擁有。」宋思明佔有郭海藻以後酒醒了就自我埋怨。

而我將王菲的「償還」便變成一套愛情理論，於是耳邊突然響起「償還過，才如願......」，我去不到那裏，我不會去那裏，但我可以從郭海藻身上，看到那個我曾經想成就的自己！

找到以上的節錄，也是一種償還，至少我知道宋思明真的愛著郭海藻。至於您離開我，也許因爲「喜歡的不一定要擁有」，也許因爲厭倦了，前者讓我放不下您，後者使我憎您。

殊途還不是同歸。

我認爲You want to get rid of me，您對我說I just want you to get rid of me，其實還不是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