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人逝世,生者大多組成治喪委員會籌備喪禮,再從死者的好友中找來八位扶靈人士,穿上黑色禮服,手戴白手套,好不莊嚴,如果自己離世,應該由誰當治喪委員會主席,誰負責扶靈,心中有了部份人選:
委員會主席由Y先生擔任,同是女性,卻兄弟相稱,因爲大家的相處方式如男人,雖然她和我的想法時有不同,但我就是喜歡她的不同,帶我看我看不到的那一面;出家為尼的大學同學I 小姐,很少見面,現在更是閉關修煉,慿她一句話「嘿,大家是老朋友嘛」的出關來見我,銘感於心;忘年交小N,總是擔心他受騙、受苦、受傷;恩師G小姐,教我學懂負責,頂天立地;十一嵗便開始吸煙的大學同學E小姐,朋友當中最酷的一個,本來還有三位就剛好組成扶靈隊伍,卻因爲一次生日而除名......
我的生日很少跟快樂有關連,因爲越想快樂就越不快樂。記得有一年,在自己生日前的一個月 ,透過電郵相約了幾位中學時的好友,在普天同慶那天由我請客,慶祝生日,當時他們爽快答應,覺得有這樣的朋友很高興,以爲一諾千金,不料生日前的一星期再用電郵跟進時,A完全忘記了,說約了妹妹往香港購物,B約了另一半去旅行卻不敢告訴我,最後理直氣壯的說已經很久沒有和自己的伴侶出外,好像我不應該邀約她一樣,只有C一個記得。於是,我只好把晚餐提前進行,吃完之後由承諾請客的我付賬,價錢是333,我抛下一句「反正不會再有下次」,從此不再互通電郵。
其實,為甚麽離世一定是不幸,生日一定要快樂?翻閲一本描寫廖啓智和陳敏兒的愛兒諾諾和他的喪禮的攝影集,那裏有喪禮的照片,父母從容豁達面對,說諾諾可以囘天家,值得高興!幹嗎生日一定要慶祝,一定要快樂,我不能照常上班,回家吃飯嗎?
於是從此生日都照常上班,慶幸自己還沒有找到足以送我最後一程、肝膽相照的好友,即是「時辰未到」,命不該絕。時辰到了,誰也逃不了,就像突然和永遠失去知覺那樣子而已,既然知覺都沒了,擔心甚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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